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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侯孝賢將地圖攤開,信手點畫了些重要的城鎮,許有山林與河,但看不見路。也就是說,此作的詮釋尚繁,但皆能回溯至對於「道」以及「青鸞」的認定,這兩者幾近是貫穿全片的意象。
  道心未堅。何謂道心?道為天地之初始,而天地不仁,我認為在此片所指為不以物喜,不以己悲之淡然。由此,殺戮如常,不存好惡。一劍到底的破題法,相應的是窈七無法揮滅的凡心,悄然自存。殺其所好等語其實多餘,但這是往後的伏筆,孩子,姬妾,都是。
  青鸞之曲由娘娘所吟。這個角色並未在其它地方出現,但她一直作為整部戲的背景而存在。而青鸞所延為「鏡舞」,劇中所有鏡與舞的戲碼都直指青鸞;某個程度上,青鸞所指為何,藉由鏡與舞,即貫穿全戲。單純就文學筆法而言,我認為極為粗糙:鏡與舞若無片首此付吟唱,未必能與其同調;同樣的我也在想,如果撇除片首的吟調,是否能夠直指侯孝賢於此曲中所賦之意涵?若是,此曲便為多餘;若否,此曲便是突兀。作為線索,也要觀眾能看出青鸞所指為何,而話語埋在後方,隱娘泣時所述。
  這部片不難,而其實淺顯的很。元素如是,只是看是否能串的起來而已。但稱謂繁雜意象交錯,一時半刻之間能夠抓住關鍵字句怕是不易。而單一意象並無意義,線索都連結在片中餘處。說白了,也只是在拼拼路,把路連結起來,加上自己的想像與補白以成伏流,這部片就在不同人心中自我證成了。這樣的劇本,侯孝賢清如水的帶過,或深或淺端視觀者補了些什麼進去,唯若觀者無此意圖,也或者說觀者並無義務為作品補白,片自然甚無可言了。
  當然,侯孝賢自有所圖。無論是聶窈在田氏府中所現的薄紗與光影所表之心相,或者磨鏡少年將鏡翻轉的同時也承先啟後的將孤影轉成雙對,再後來的搭救瑚姬,或是迎向精精兒時因仁心而不殺之舉,都暗伏著聶窈心境的轉變。但侯孝賢總不願意直述,皆須於其他影象互相對照拉牽始能成立。
  總覺得「道心」並沒有好好的處理,十分可惜。此份淡然與孤獨無法拉上等距,而尋遍此片無法看出聶窈對道姑的感情及其話語的想法,讓道語成為托襯而不見得必得出現。但道心一語,我反倒認為最後講的其實是道姑本身。殺田氏,或是為了社稷,或是為了成就窈七,或者是與姐妹之間的私人未言之情感,但道姑如果常存道心,則無殺戮,更或者是在最後,放聶窈離去。一體數面的,存活於塵世中。
  餘者,我總疑惑何以窈七學劍而為刺客?侯孝賢似是沒有處理到,但應是必須處理的議題;此外,窈七的母親應與田氏同源,但所言者心向代表皇帝勢力的娘娘,此亦不合常理,但未有多敘。
  最後談一件有趣的事。侯孝賢的其他作品,我只有看過《海上花》,或可同為映照:女性都是社會架構中的弱者,卻有更多的權力主宰男性以及其他人的去留。後續可以談的東西甚多,但與電影無直接相關,就此打住按下不表。
  另,演員表甚有可觀,補足了些許未言明的劇情。例如,部份角色的關係以及定位。我認為這在片中沒有說白是其敗筆,若撇開侯導自身對角色的設定能夠在演員表中呈現,此片將有更多可以詮釋填補的空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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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周大口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