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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看完《殭屍》,不得不說其實我不知道它在演什麼,但是我很感動。

  非常感動。

  鬼片早已邁入劇情片的模式,雖然我看的不多,至少《見鬼》或是《詭絲》(後者一直是我覺得很可惜的片,如果再細膩一點一定會成為經典)都細細述說著人的愛與恨,與執著。有的是人,有的是鬼,中間很難有模糊地帶。而漸漸地,無論是西方鬼片還是日本或東南亞的鬼片,已經大肆取代香港彼時插科打諢的年代,香港的鬼片,終在笑鬧中落幕。

  歡愉(但有些空洞)的年代早就過去,而彼時,以現在來看極為粗糙的許多電影如《龍在江湖》、《賭神系列》、《摩登如來神掌》或其他必定會逼的人說「這到底是什麼鬼啊」等片,早也就成為記憶中不可抹滅的一環,看著它們,就像在看自己的童年,胡亂瞎搞的年代。

  無可迴避。而今,我在《殭屍》中細數著這些氣味。還是那批演員,只是都老了,舊了,但他們還是在舞台上,上演著這齣大戲。

  我不算是殭屍迷,我大概也看了一下網路上的懷舊文章,大部分片我真的沒什麼記憶。關於「鍊成」,我印象最深刻的大概也是林子祥演過的吸血鬼片;關於借屍還魂,我印象最深刻的反而是《變形金鋼》柯博文死掉後的劇情。啊,太久太久了。

  但是,觀眾與市場是現實的,我們的手已經放了。但演員呢?殭屍群呢?他們就如同古老的戲服一樣,只能被掛在一旁。此幕出現時,我還以為錢小豪就是道士,但他不是,他只是貫穿且穿梭在其中的影子:他在找不到笑容,尋不了愛之後,意欲尋死,也帶出了房間內的鬼魂──雙生姐妹。這是很諷刺的兩姐妹,因為他們的行動與表現方式,就像是日本與東南亞的鬼片,但居然身為道士的阿友說:「現在已經沒有殭屍了。」香港獨有的鬼,已消失在世界上。

  是故本片,就是藉由己身鍊成這具殭屍。九叔即使未有預料,但還是鍊出了殭屍,並死於它的手上,但殭屍,尚是得東抓西取些什麼──一具香港人的屍體,鍊成的殭屍,竟那麼輕易的毀敗於火之中,取而代之的是女鬼,進入的它的身體,成就了更強的魔力。這部片不啻也是大雜燴,在納進了所有之後,卻失了自己本身獨有的氣息。

  這不是批判,因為其為導演刻意為之。但為何如此?我不知道,這背後有太多的詮釋空間,我不欲多作揣測。但如果只是純粹描述,我覺得導演的表現方式相當到味,我非常喜歡,徒留一地的遺憾。

  此外,我覺得很有味道的是其中的眷戀。從三更看來,香港人的眷戀都帶有一點血腥,但是力量卻極為深沉。對梅姨而言,這一切都義無反顧,不管眼前看到的是什麼,總像飛蛾撲火;而楊鳳呢?總知道屋裡有太多不堪回首,但還是一次又一次的深深回望。

  「有我們在的地方就是家。」對觀眾是,對演員是,對以往的電影是。

  小豪最後死了。他走在長廊上,看著各人家中,劇中死亡的角色一一浮現。惟有成為殭屍的冬叔,以遺照方式呈現。成鬼後又再死一次,或許帶有無可復生的意味。只有殭屍無可復生嗎?呼,其實我衷心期待著。我也記得一部香港鬼片(還有拍續集唷),講的是魔王永遠死不了,等待復活的那天。我私心似的把那部片的劇情帶進來,成為可能的致敬對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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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周大口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